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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成績太拖後腿了!沢田綱吉!”

“老師,阿綱的成績差是因為以前身體不好,再給阿綱一點時間吧!”

“是啊,老師不要這麽嚴厲嘛。”

……

面對著被根津老師惡意諷刺的沢田綱吉,班上的眾人已經在這幾天與綱吉的關系拉近中漸漸了解了綱吉是什麽樣的人。

待人善良溫柔的綱吉。

曾經體弱多病的綱吉,明明更應該關心的他們卻不知為何反而疏遠他的行為,在這段時間中的熟悉中越發深刻引起他們的反省,讓眾人為自己的差勁行為感到悔恨。

這樣子的阿綱,當初該是多麽傷心。

他們想要更多地彌補曾經的行為。

-

綱吉感受到了班上眾人對他的維護,心中感到暖洋洋的同時也對曾經自己對於這些鮮活的存在視而不見的輕蔑感到抱歉。

他太自以為是了。

只看得到過去,卻忽略了現在。

那何嘗不是對這個世界同樣努力生活著的人的不敬呢。

綱吉先對班上的同學的維護道謝,最後還是接受了根津老師的要求,去操場找時光膠囊了。

然而,這個實在是太過於困難了。

Reborn見此,施舍給了綱吉列恩版探測器。

獄寺使勁地丟炸彈,綱吉苦惱的扶額,他知道獄寺是好意,但是若是太過損毀學校的操場,他只能聯系爸爸來支款了。

Reborn走到了苦惱著的綱吉面前:“本來需要在死氣模式下才能使用的局部強化彈,不過,經歷了那十年的你,應該是沒有影響的。”

Reborn第一回朝著綱吉發射了死氣彈在手臂上。

對於綱吉這種本身就具有為了身邊的同伴拼命的特質,不能輕易使用死氣彈,否則會有可能醒不來。

Reborn才退而求次使用了局部強化彈。

綱吉的拳頭擊碎了地基,獄寺找出了根津幾十年前埋下的成績單。

對此結果,綱吉深感無語。

——為什麽會連自己的丟臉的東西埋在哪裏都忘記啊……

雖然最後因為舉報虛□□有功而把損害學校的行為給扯平了,但是綱吉還是對破壞了操場感到很抱歉。他從reborn那裏得知了彭格列會負責賠償後,才安下心來。

明明還是依舊普通的學生生活,綱吉卻覺得每天都過的很豐富。

——不如說,過得太豐富了。

-

雖然這周馬上就到了最後一天,但是綱吉卻始終感到了不好的預感。

獄寺在一天前為了補充炸彈而暫時離開了並盛町。

直到周五的早晨,男生大喊大叫地沖進來說山本要跳樓了。

這個消息讓綱吉一下子站起,不顧大家還在以為是玩笑的可能性,直接沖了出去。

旁邊的人聽到了進來的男生的解釋和綱吉緊張的樣子才意識到,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笹川京子早在綱吉出去後,她就緊跟著綱吉出去了。

“被棒球之神拋棄的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棒球之神是什麽?

綱吉停止心中對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虛幻東西的質疑。

他看著失落地站在攔網外,面對著天空的危險樣子的山本武,他走上前。

“山本。”

“阿綱啊……”山本武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稱呼,在反應過來後立馬改口,像是小孩子的較勁一般,“沢田。”

“就算是這種時候,你也依舊記著當初我對你的拒絕嗎?”綱吉在這樣嚴肅的氣氛中因為山本那別扭的態度差點笑了出來,“但是啊,抱歉,山本,曾經是我太自以為是,無視了你的心情,一直想要和你道歉,但是從那以來,你一見到我就避開了,我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不是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阿綱道過歉的,雖然……被別人沖散了,但是我聽見了,阿綱。”

山本武突然打斷了綱吉的話,他陰沈的話,不覆平時陽光開朗的樣子。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那時我記起了曾經一直想要忘卻的事情,所以我後悔了,我以為不接觸別人的善意,或許就能把那一切都記起來,然而,事與願違,反而傷到了你們的心。”

“就算那時生活過得再痛苦,再艱辛,我沒有想過死去。”

“就算外貌變了,就算身邊的人離去了,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想試著活下去。”

“死亡,很可怕。”

“山本,你不怕嗎?”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能夠明白死亡襲來的一瞬間有多麽的可怕。

黑暗,孤獨。

再也見不到的妖怪朋友。

——大概這就是貓咪老師一直不曾告訴我的事情吧。

大概這就是妖怪和人類無法一起生存的原因吧。

妖怪的壽命太長,人類的壽命太短。

一旦結緣,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種永遠無法再見的別離。

對於妖怪來說又何嘗不是宛如死去的痛苦呢?

所以妖怪習慣了獨自生存,他們看著人類,也只敢遠遠看著。

“阿綱……”

山本不能理解綱吉想要傳達給他什麽,但他無法忽略那些話語背後的沈重,綱吉臉上明明是那樣熟悉的明亮笑容,但是卻讓山本的心感到了更加深厚的痛楚。

山本拉住了攔網,想要靠近綱吉,攔網卻在這個時候斷裂了。

綱吉一直都有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消失,綱吉就一直沒有松懈。

這個時候,在所有人都沒有註意到的此刻,他的反應是最快的。

綱吉上前拉住了斷裂的攔網的一邊,另一只手拉住了山本完好的左手。

兩人危險地掛在了天臺的護欄邊上。

“reborn!”

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抽光,綱吉想要救下山本,但是僅靠他一個人是不可能的,其他學生也太危險了,他只能想到reborn。

Reborn嘴角輕輕一勾,列恩化作手槍,二枚紅色的死氣彈被射出,分別消失在了綱吉的左手手臂處。

-

“阿綱,快放手!”

山本看到綱吉蒼白的臉,他想起來了,綱吉幼年時身體很差,最近才好的。比起自己的安危,他更加擔心綱吉會因此留下後遺癥。

“笨蛋,我還堅持的住。”

這個時候正是reborn發射子彈的時候。

綱吉突然有了無限的力量,將山本順利地拉了上來,呼吸卻一時難以恢覆。

這個時候綱吉突然慶幸獄寺不在,如果他也因此發生什麽事情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會擔心到過呼吸。

死亡比一切都可怕,盡管這個世界不再是貓咪老師和他的友人所在的世界,但是他有了新的羈絆,母親、reborn……所以他害怕死亡,害怕再也無法見到他們,也害怕自己的死亡讓母親體會到孤獨。

Reborn看著被眾人關心著的綱吉,笑著融入了陰影處,深藏功與名。

——就算外貌變了,就算身邊的人離去了,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想活下去……嗎?或許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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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綱吉在買回了奈奈媽媽囑托的醬油回家,然後看到和reborn一起出現在自己房間的京子,楞了一下,強忍住後退到門口確認房間的沖動。

“阿綱。”京子笑吟吟地對著綱吉說了下會如此突然來拜訪的原因,reborn去超市沒帶夠錢,剛好遇到了京子,京子見到後就幫忙付了,於是被reborn邀請來沢田家。

——超市?

綱吉微妙地瞥向泰然自若的reborn,他剛才明明就在超市,為什麽reborn不來找他呢。

“是嗎,那我把錢還給你,今天謝謝你了,京子。”

“沒關系,請不要在意。”

-

事實證明只要有reborn在的地方就沒有平靜的生活。

俄羅斯式□□賭。

這樣子驚心動魄的游戲被reborn提出了。而京子或許沒有玩過這種游戲,眼睛亮閃閃地看著綱吉,綱吉原本想要義正言辭地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只好咽了回去。

結果如一直不太放心的綱吉所想,京子被抽中了。

剛好被射中了死氣彈。

綱吉正要轉身拿起被子給中了死氣彈的副作用而導致突然爆衫只剩下最裏面的內襯的京子披上,就看到了柑橘色的雙眼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阿綱,你還會拒絕我嗎?”

像10年前那樣,明明在你身邊,你卻視若無睹,眼神總是看著別的地方,讓她擔心下一秒綱吉就會消失。

“不會了。那段時間謝謝你,京子。”以及,對不起,那時忽略了你。

聞此,京子放心的笑了。

死氣之炎在額頭上漸漸消失。

事後,綱吉鄭重其事地對著reborn說道:“reborn,那個死氣彈絕對不要擅自對我打。”

“真遺憾。”

——不不不,一點都不遺憾。

-

【燕,謝謝你沒有討厭人類。】

【我喜歡溫柔的東西,也喜歡溫暖,所以我喜歡人類,夏目大人。】

我也喜歡人類,不管是溫柔的、還是溫暖的。人類、野獸、我喜歡他們拼命要活下去的決心……

“餵!”

“阿綱!”

“唔。”睜開眼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強勢表現出不滿的黑色西服小嬰兒,綱吉意識到,他是在做夢。

現在的他不再做以前童年可怕而孤獨的夢,而是以前的溫馨到讓人眼眶一熱的夢。

“阿綱,在做我出的習題的時候,你居然還敢睡著,你的膽子很大啊。”

reborn舉起刻著100斤的列恩化成的重錘。

“抱歉,剛才在做這道題吧,我記得是……這樣,然後這樣……是8吧?”

“……哼。”

“好疼。”為什麽答出來了還要被打……

reborn看著眼前委屈巴巴地抱著腦袋,但是因為自己錯在先而沒有反抗的焦糖發少年,冷哼了一聲。

“reborn。”

綱吉腦袋一動,直覺讓他感覺到了窗外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但似乎沒有惡意。

reborn看了綱吉一眼。

綱吉收到了reborn的那一眼,明白reborn不想讓自己管,於是乖乖地做題。

“reborn!看這裏!”

一個奶牛裝的牛角小嬰兒跳上了窗沿,舉著槍,奶兇地對著視若無睹的reborn大叫。

“看槍!”

——你是認真的嗎?

綱吉看了眼那個一看就很麻煩的小嬰兒,再看了看無動於衷的reborn,他覺得應該又是什麽來自遠方的朋友,意大利都流行嬰兒的嗎?綱吉想著就著reborn的解讀繼續做著習題。

“嗯?”奶牛裝的小嬰兒發現手中的槍沒有子彈,正要往裏面塞子彈的時候腳下一滑,從二樓高的樹上掉了下來,實打實地摔了一跤。

“要……忍……耐……”

小嬰兒抽泣著跑向了某個讓綱吉感到不妙的方向。

綱吉覺得這個小嬰兒似乎將來也會是給自己添麻煩的其中之一,說不定是其中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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